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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化作战指挥,是指基于智能化时代的思维模式,借助智能化技术手段,实现指挥主体对指挥对象的智能指挥与控制。从本质上讲,它是人的“智能”向信息战场和武器系统的辐射和延伸。智能化作战指挥方式是智能化作战中指挥者与指挥对象之间发生关系、进行职权分配与运用的方法和形式。智能化作战指挥方式的选择和运用正确与否,直接关系到作战指挥质量和效率的高低,甚至影响作战的成败。任务式指挥是以任务为核心,并为高效完成任务而授权所属部队自主进行作战的一种指挥方式,这对未来智能化作战指挥具有积极的启示意义。
概念内涵
任务式指挥主要是指明确作战意图、作战指导和作战任务,不规定完成任务具体行动方法的指挥理念和指挥方式。
智能化作战任务式指挥,是指在智能化作战行动中,各级指挥员或者指挥体使用任务式命令行使权力和提供指导,以便下一级指挥员或者指挥体及部属能够根据其意图灵敏反应、灵活应变。智能化作战,全域战场波诡云谲、瞬息万变,这就需要各级指挥员或者指挥体临机决策并果断行动。
智能化作战任务式指挥的内涵:一是各级指挥员或者指挥体下达任务式指令,其指挥中心在于作战目标,而不在完成作战任务的方法、步骤和具体细节。在此过程中,上级指挥员(指挥体)应尽可能少地对下级指挥员(指挥体)进行过细过繁琐的调控,给部属以最大程度的行动自由。二是上级应结合下级担负的具体任务,给予必要的指挥资源,比如将“作战云大脑”使用权限更大限度地下放下级,以便更好地完成作战任务。三是智能化作战任务式指挥并不排斥必要的指挥调度。各级指挥者应依据军事专家系统、智能辅助决策系统快速决策,及时适度地对部属进行调控。
动因分析
能够有效应对空前扩大的战场数据量。战场数据是指挥员作出决策的依据,智能化作战战场数据激增。在美军,战场上各种传感器采集的海量数据已远超情报部门承受能力,仅1架“捕食者”无人机1天搜集的视频数据就需要19名情报分析人员来处理。数据融合挖掘、对战场态势的精确感知形势严峻,使得作战问题更加复杂。只有赋予各级指挥官和部属行动的最大限度的自由,才能抓住战机、消除威胁。
在当今军事领域,计算机已代替了指挥员和参谋人员的部分脑力劳动,并且已经多次实战检验。科索沃战争中北约指挥3.8万多架次飞行任务,从不同机场、不同方向、不同高度、不同时间对南联盟进行协调一致的打击,没有系统的支持靠人工指挥是根本不可能的。未来战场信息量激增,需要在全维空间协调多军(兵)种作战力量和复杂的武器系统,更离不开先进智能计算机的支持。建立智能化的指挥控制机制,实施任务式指挥,是提高指挥效能的必由之路,也是未来作战指挥的必然发展趋势。
能够充分发挥智能化武器平台的作用。智能化武器平台日益成为战斗力生成引擎。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智能算法产生超越人类智能的数据分析、研判、决策和反应能力。在人工智能支持下,作战武器平台第一次具备不依靠人类,独立进行感知、识别、决策和打击的作战能力。平台优势,包括远超人体生理限制的高机动性、无孔不入的突防能力、以“天”计数的长时间持续行动能力等,赋予智能化武器前所未有的能力。只有赋予这些智能化武器系统最大的行动自由,才能充分发挥平台优势、挖掘平台潜力,才能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上抓住战机,迅速决策行动。在此时,战斗员成为战局的“监控者”。
能够合理优化决策流程。智能化战争指挥员及其指挥机关依托人工智能手段对相关情报信息进行理解分析、计算处理、分发利用,从而实现指挥流程高效快速运转。它的核心是双方指挥人员和指挥系统的一种智力对抗,关键是指挥链路一体化、智能化程度。而各级指挥官及部属通过智能化系统积极沟通交流,建立并维持共同的理解,加深对作战态势的理解,消除潜在的误解,使得各级指挥官最大程度上同步自主参与决策全过程,才能够利于合理优化决策流程,便于提高指挥决策效率、质量与水平。因此,应着眼实现指挥主体与指挥系统、人脑与电脑的最佳结合,使指挥流程在人工智能的支持下“增值”,实现真正的智能化指挥。
要点
建立互信互融的三位一体指挥结构。指挥控制是军队作战的“中枢”和“神经”,智能化将给作战指挥控制方式带来革命性变化。指挥决策方式将转向“人机融合”,决策组成也随之转变为“指挥官-智能化指挥决策系统-高级参谋”三位一体新结构。任务式指挥要求各级要相互信任,而智能化作战指挥的三位一体结合,通过互融的智能化指挥决策系统共享数据、信息和决策,很好的解决了这一问题。
形成共体共识的人机交互决策能力。智能化作战决策,本质就是“人脑+智能机器系统”的深度融合,兼顾“定性+定量”的双重优势,基于物联网、大数据库和云计算平台的智能技术群支持,进行不同条件下量敌克敌的最优求解。智能化决策过程中,需全程不间断地调取人脑智慧信息,共融共生共驱,零散的干预式导入已无法满足要求。智能机器系统与指挥员的人脑、指挥机关的“外脑”要形成深度融合的共生体,智能机器系统可随时感应人脑、“外脑”的思维想法,将其智慧融入求解运算,人脑也不间断接受智能机器系统生成的实时态势,思考迸发新的智慧指导,螺旋式渐进,最终生成指挥员希望得到的最优决策。通过这个过程,生成出来的最优决策,既能为智能机器系统理解,又能为人脑“外脑”掌握。基于共识与清晰的指挥官决策意图,就使得指挥客体在整体作战意图的引领下,能够充分、积极的发挥主动权。
使用赋予下级责权的任务式命令。任务式命令是指用于向下级强调应达成的结果而非达成结果的手段的指令。一旦人工智能技术突破由弱人工智能向强人工智能跃进的奇点后,计算机可以像人一样具备跨领域推理、抽象概括、深层理解、常识推理等能力,能够对需要跨领域、跨专业综合处理的作战进行高度无人化、自动化的指挥。那时,指挥人员不再从事具体的指挥控制工作,其所要做的就是为作战体系赋予总体任务、提供初始条件、给出最终状态、规定作战限制,其他一切中间环节交给智能化指挥信息系统就可以了。
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智能自主设计任务规划。依据人机融合共生交互形成的最优决策方案和战场实时动态信息数据,由智能系统运用大数据、机器学习等技术算法,对作战体系内立体多维的力量单元自主规划匹配作战任务,自主设计最佳作战行动方案。为确保行动的及时有效性,智能系统能够借助云计算平台的高效运算能力,根据战场实时态势变化,持续更新优化任务分配和行动方案,达成体系作战行动功能的耦合放大、同步联动。
合理评估并接受慎重考虑的风险。在人机协同作战方式中,过度依赖人工智能无疑增强了指挥系统失控的风险性,这就如同把枪交付给了机器人,而当机器人不听从人类指挥时,枪口对准的对象将可能是战争中的任何一方。因此在智能化战争中,必须要合理评估使用人工智能带来的危险,必须将人置于主体地位,保证人类指挥员对系统的控制权,人需要对系统的运行进行监督管理、指导仲裁、应急处置,预留“启停”系统的干预接口,保留“开火权”,随时准备接管智能化指挥信息系统的指挥权,并建立应急预警机制与意外发生时的后台程序都极为必要。
通过智能系统的共同理解,形成动态响应、行动敏捷的控制能力。在智能化作战中,智能化的作战力量可以利用类似人的视觉、听觉等感知功能的高敏复合传感器,对任务目标实施持续跟踪探测,并将所得到的信息数据与智能系统提供的信息数据进行快速比对,进行终端的信息数据融合、分析判断和优化比较,形成作战单元对作战目标的优化行动方案,辅助指挥员决策,并自主地展开实施相应作战行动。
联合出品:科普中国 光明军事
作 者:潘金桥 陶荣平 浦振兴